第20章 十七歲時的願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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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十七歲時的願望
與陳江洲告別後, 李楠星沿著反方向的路回家。
途中去超市買了一些菜，還買了一份最便宜的蛋炒飯。
路邊的燈火通明車水馬龍，李楠星走進偏僻的一條巷子，越往裏走, 路上行人越少。
走了許久, 走到了一棟破舊的樓房面前, 周圍環境，破敗不堪，在這雜亂無序的巷子裏，李楠星已經住了五年了。
今天的晚風格外的大, 透過她單薄的衣服滲進她的骨髓。
一旁的老樹也已經破敗的掉光了樹葉, 光禿禿的，在這雨天裏肅立著。
身後的長巷，陰暗潮濕。像這天氣，像李楠星六歲那年的那場雨，沒有盡頭。
樓梯很多灰，李楠星輕輕的往上走，走到六樓, 套出鑰匙打開那鐵門。
她把傘小心翼翼的放進門口的櫃子裏, 屋裏的窗簾把外面的天氣遮掩的嚴嚴實實, 透不進一絲陽光, 雖然陰暗潮濕但布置的溫馨有序，客廳擺設的家具寥寥無幾。中間一個大木桌，是李楠星的書, 從初中開始的學習資料, 放在那厚厚疊疊的。
從初中開始，她就一直在那學習了。
對面的窗子因為前面高大的建築是沒有陽光的存在, 所以她喜歡學校，喜歡讀書，喜歡教室裏的陽光，喜歡書上描述的外面的世界。
李楠星放松身體，臉上扯出一個微笑，打開挨著客廳的房間門，順手打開了燈，白熾燈發著不太明亮的光。
她喊道：“王媽，我回來了。”
“星星，回來了？”回應的聲音嘶啞如古鐘。
王媽躺在床上，聽到她的聲音，立馬就要起身。李楠星見狀，快速的上前攙扶住她，“王媽，別起身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回想起前幾天的事情，李楠星仍舊心有餘悸。
王媽本來身體就不好，前幾天還摔了一跤，被送進醫院躺了好幾天。李楠星當時得知時，拉著王姨的手就不讓她再去工作了。
王媽的臉上，都是她早些年為了養她而產生的皺紋。明明以前，在李楠星的印象中，王媽還沒有如此憔悴。
現在她的臉上都是滄桑。
“王媽，我可以勤工儉學。”她守在病床前，握著充滿老繭的手，頭低下去，眼睛濕潤，咬著牙，說出的這句話。
如果沒有了王媽，她該怎麽辦。
王媽笑著安慰她：“星星，我沒事。就是走路不小心，我這個年紀了很正常。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李楠星聽到王媽的話，沒有言語，握住她的手緊緊的，心中被一塊大石頭壓的喘不過來氣。
王媽接著笑，嘆氣：“馬上了，星星，等你考上大學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王媽沒有自己的孩子，這些年來，一直以來都把李楠星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。說是因為之前李崢庭的恩惠，但其實該還的早已經還了。
帶著李楠星就像帶著一個拖油瓶，可王媽也實在不忍心，李楠星那麽小的一個孩子沒有人管。
李楠星壓抑著哭聲，她眨著眼睛，淚水還是滴在王媽的手背上。
她不喜歡哭的，哭是很沒用的表現，所以她現在哭都是很壓抑著聲音。
王媽擡起手為她抹去淚水，“好星星，乖星星，你長大後一定要有出息。”
李楠星喉嚨發澀，發不出一點聲音，她只好微微點頭。
請假的這幾天，她都在家照顧王媽。
王媽說著不讓她請假，李楠星只好撒謊說學校這幾天在裝修，都讓學生回家。王媽無條件相信李楠星的話，這麽拙劣的借口也沒有懷疑。
王媽也就沒再多問什麽了，她一心只想讓李楠星好好學習。
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，王媽躺床上休息這幾天，都是李楠星出去買現成的飯菜。想著自己明天就回去上課了，就買了些新鮮菜。
李楠星是不會做飯炒菜的，即使家庭條件有限，但從小到大，王媽從未讓她做過什麽家務事。她把盒飯打開，蛋炒飯有些涼了，她說：“王媽，我去鍋子裏熱一下。”
“沒事，這樣也能吃。”王媽拿起勺子，不讓李楠星餵，“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。”
李楠星看著她鬢角的白發，沒說話。
王媽問：“星星，你吃了嗎？”
李楠星笑著點頭：“王媽，我吃了回來的。”
其實她根本沒吃，錢能省一點就是一點。
王媽每個星期給她五十塊錢，她都攢起來了。
“難怪這麽晚回來。”王媽邊吃邊問：“明天就能去學校上課了吧？”
已經過了一周，再不去她就要打電話去學校問問了。
李楠星點頭，“明天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媽放下心來，“星星長大了。”突然感嘆道：“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會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。”
李楠星笑：“我都多大了，怎麽還會哭哭啼啼呢？”
“能有多大？”王媽眼睛都笑彎了起來：“你才十七。”
十七歲，多美好的年紀，美好的詞語，像盛開的鮮花一樣，也擁有著美好的未來。
李楠星也跟著感嘆：“我都十七了，我怎麽不是二十七啊！”
王媽：“二十七了，你就是真正的長大了，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不在。”
“王媽你怎麽會不在呢！”李楠星輕笑道：“十年後，我就二十七了。那時候我應該會變得很優秀，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t，會變得有錢，這樣王姨就享福了。應該還會有自己喜歡的人，如果順利的話就會結婚，王媽你還要當見證人，拉著我的手。”
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。”王媽眼睛閃爍了一下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隨後又笑吟吟的看著李楠星道：“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，我會很開心。”
李楠星俯身抱住她的腰，語氣低順：“王媽，你一定要長命百歲。”
王媽，長命百歲，歲歲平安，這是屬於李楠星十七歲的願望。
.
“想死我了！”第二天，李楠星一回到學校，彭瑩瑩就哭喪著臉來擁抱她。
班上的同學都熱情的響應，圍著她。
“班長！你總算回來！”
“班長，你不在的日子都不習慣了！”
“……”
彭瑩瑩抱得她喘不過來氣，李楠星嫌棄的去推她的臉，“註意形象，註意形象！彭瑩瑩！”彭瑩瑩這才放開她，“我太激動了！”
“……”
李楠星轉轉脖子，無語。
她餘光掃到一旁的陳江洲臉上並無太多表情，聯想起昨天的模樣，給李楠星一種錯覺。
感到像兩個人似的。
昨天還是一副很希望自己來上課的樣子，今天卻冷冷淡淡的沒有一點表示。
上課時，陳江洲才來跟她說上話。
他遞給李楠星一沓卷子，面無表情，壓低了聲音：“這是上一周的作業。”
“謝謝了。”她禮貌道謝，伸手把卷子拿過來，問：“就這些嗎？”
陳江洲抿著唇嘴角輕輕的向上揚了揚，“你嫌少？”
李楠星倒也不客氣，“依我的速度，是少了。”
聽到兩人對話的彭瑩瑩，轉過頭來，笑嘻嘻道：“楠星，你嫌少，那把我的作業也做了吧！”
李楠星也朝她笑，說了一個字：“滾。”
彭瑩瑩癟嘴：“以我們倆的關系，你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嗎？”
李楠星義正言辭道：“自己的事情自己做，自己的作業自己做！”
彭瑩瑩:“……”
有學霸做朋友，一點好處都沒撈到，說的就是她了。她低落的轉過頭，迎面就是物理老師目光，盯著她的眼神實在說不上善意。
她的預感是正確的，下一秒，老師大喊道：“彭瑩瑩！”
“是！”彭瑩瑩立馬做賊心虛般站起身來。
物理老師是一個老頭子，快到退休年齡了，這一屆是他教的最後一屆，所以班上同學都很尊敬他。
物理老師拿著教鞭，點在密密麻麻布滿公式的黑板上，“你來說說，我剛剛講了哪個公式的運用？”
彭瑩瑩剛才根本就沒認真聽課，翻書的動作比她跑步時速度快多了，眼看找不到正確答案，老師審判的眼神越來越兇。
李楠星想幫助她，也愛莫能助，她自己剛剛都沒聽講。
彭瑩瑩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正愁的不知道怎麽辦，安安靜靜的教室內突然傳來，一聲：“外路電壓！”
有人在幫她。
彭瑩瑩意識到。
物理老師最討厭提問時有人提醒和插嘴，這是全班眾所周知的事情，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有一個勇士站出來。
物理老師望向聲音傳出的方向，敲敲黑板：“我看誰再多嘴！讓她自己說！”
彭瑩瑩早在聽到的那一刻就迅速的翻到關於電壓的那一頁，念出公式：“U外＝E-Ir＝IR。”
物理老師接著問：“還有呢？”
彭瑩瑩：“斷路時I＝0.U＝E；短路時R＝0.U＝O。”
物理老師哼氣：“這次就算了，下次認真聽課！”
彭瑩瑩認錯態度良好：“謝謝老師。”坐下來時，拍著胸脯小聲的說著嚇死我了。
“多虧了童陽揚提醒你。”彭瑩瑩的同桌吳玲偷偷小聲的告訴她。
“童陽揚？”彭瑩瑩瞇著眼睛，想起了昨天屋檐下的男生。
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底謀現，他會不會是喜歡我啊？
“你怎麽知道是他？”彭瑩瑩有些臉紅的問。
吳玲瞄了一下講臺，放心物理老師正背過身去，她指著斜西北方向道：“剛才聲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，那裏坐著的不就是童陽揚嗎？”
順著吳玲指著的方向，彭瑩瑩扭頭看過去，童陽揚本來平平無奇的側臉現在在她心中位同於陳江洲。
童陽揚其實也不醜的嘛，摘下眼鏡說不定生得高瘦俊朗，就像古代小說裏男主角摘下面具一樣。
彭瑩瑩心中不免泛起粉紅泡泡。
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，童陽揚正在看著講臺的目光偏頭正好與她對視上。
那一刻，彭瑩瑩感受到了什麽叫做，怦然心動。
……
李楠星打開彭瑩瑩偷偷傳過來的紙條時，一臉蒙圈。
她小聲的讀出來：“我好像要、戀愛了？”最後三個字，她是皺著眉讀出來的。
彭瑩瑩不是發癲了吧？她忍不住這樣想。
陳江洲聞言，清冷的臉上湧過一絲不悅，他只捕捉到最後兩個字，看向李楠星：“戀愛？”
“你要和誰戀愛？”
李楠星沒想到，陳江洲耳朵聽力這麽好了。
她懶得解釋道：“反正不可能是我。”
她把手上的紙條揉成一團，“我高中是不會談戀愛的。”
“那大學呢？”陳江洲又問，眉眼低垂著，神情不像是開玩笑。
啊？
李楠星又是一臉懵圈。
“可能吧。”李楠星說，“可能會談戀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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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晚風格外的大, 透過她單薄的衣服滲進她的骨髓。
一旁的老樹也已經破敗的掉光了樹葉, 光禿禿的，在這雨天裏肅立著。
身後的長巷，陰暗潮濕。像這天氣，像李楠星六歲那年的那場雨，沒有盡頭。
樓梯很多灰，李楠星輕輕的往上走，走到六樓, 套出鑰匙打開那鐵門。
她把傘小心翼翼的放進門口的櫃子裏, 屋裏的窗簾把外面的天氣遮掩的嚴嚴實實, 透不進一絲陽光, 雖然陰暗潮濕但布置的溫馨有序，客廳擺設的家具寥寥無幾。中間一個大木桌，是李楠星的書, 從初中開始的學習資料, 放在那厚厚疊疊的。
從初中開始，她就一直在那學習了。
對面的窗子因為前面高大的建築是沒有陽光的存在, 所以她喜歡學校，喜歡讀書，喜歡教室裏的陽光，喜歡書上描述的外面的世界。
李楠星放松身體，臉上扯出一個微笑，打開挨著客廳的房間門，順手打開了燈，白熾燈發著不太明亮的光。
她喊道：“王媽，我回來了。”
“星星，回來了？”回應的聲音嘶啞如古鐘。
王媽躺在床上，聽到她的聲音，立馬就要起身。李楠星見狀，快速的上前攙扶住她，“王媽，別起身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回想起前幾天的事情，李楠星仍舊心有餘悸。
王媽本來身體就不好，前幾天還摔了一跤，被送進醫院躺了好幾天。李楠星當時得知時，拉著王姨的手就不讓她再去工作了。
王媽的臉上，都是她早些年為了養她而產生的皺紋。明明以前，在李楠星的印象中，王媽還沒有如此憔悴。
現在她的臉上都是滄桑。
“王媽，我可以勤工儉學。”她守在病床前，握著充滿老繭的手，頭低下去，眼睛濕潤，咬著牙，說出的這句話。
如果沒有了王媽，她該怎麽辦。
王媽笑著安慰她：“星星，我沒事。就是走路不小心，我這個年紀了很正常。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李楠星聽到王媽的話，沒有言語，握住她的手緊緊的，心中被一塊大石頭壓的喘不過來氣。
王媽接著笑，嘆氣：“馬上了，星星，等你考上大學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王媽沒有自己的孩子，這些年來，一直以來都把李楠星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。說是因為之前李崢庭的恩惠，但其實該還的早已經還了。
帶著李楠星就像帶著一個拖油瓶，可王媽也實在不忍心，李楠星那麽小的一個孩子沒有人管。
李楠星壓抑著哭聲，她眨著眼睛，淚水還是滴在王媽的手背上。
她不喜歡哭的，哭是很沒用的表現，所以她現在哭都是很壓抑著聲音。
王媽擡起手為她抹去淚水，“好星星，乖星星，你長大後一定要有出息。”
李楠星喉嚨發澀，發不出一點聲音，她只好微微點頭。
請假的這幾天，她都在家照顧王媽。
王媽說著不讓她請假，李楠星只好撒謊說學校這幾天在裝修，都讓學生回家。王媽無條件相信李楠星的話，這麽拙劣的借口也沒有懷疑。
王媽也就沒再多問什麽了，她一心只想讓李楠星好好學習。
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，王媽躺床上休息這幾天，都是李楠星出去買現成的飯菜。想著自己明天就回去上課了，就買了些新鮮菜。
李楠星是不會做飯炒菜的，即使家庭條件有限，但從小到大，王媽從未讓她做過什麽家務事。她把盒飯打開，蛋炒飯有些涼了，她說：“王媽，我去鍋子裏熱一下。”
“沒事，這樣也能吃。”王媽拿起勺子，不讓李楠星餵，“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。”
李楠星看著她鬢角的白發，沒說話。
王媽問：“星星，你吃了嗎？”
李楠星笑著點頭：“王媽，我吃了回來的。”
其實她根本沒吃，錢能省一點就是一點。
王媽每個星期給她五十塊錢，她都攢起來了。
“難怪這麽晚回來。”王媽邊吃邊問：“明天就能去學校上課了吧？”
已經過了一周，再不去她就要打電話去學校問問了。
李楠星點頭，“明天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媽放下心來，“星星長大了。”突然感嘆道：“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會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。”
李楠星笑：“我都多大了，怎麽還會哭哭啼啼呢？”
“能有多大？”王媽眼睛都笑彎了起來：“你才十七。”
十七歲，多美好的年紀，美好的詞語，像盛開的鮮花一樣，也擁有著美好的未來。
李楠星也跟著感嘆：“我都十七了，我怎麽不是二十七啊！”
王媽：“二十七了，你就是真正的長大了，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不在。”
“王媽你怎麽會不在呢！”李楠星輕笑道：“十年後，我就二十七了。那時候我應該會變得很優秀，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t，會變得有錢，這樣王姨就享福了。應該還會有自己喜歡的人，如果順利的話就會結婚，王媽你還要當見證人，拉著我的手。”
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。”王媽眼睛閃爍了一下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隨後又笑吟吟的看著李楠星道：“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，我會很開心。”
李楠星俯身抱住她的腰，語氣低順：“王媽，你一定要長命百歲。”
王媽，長命百歲，歲歲平安，這是屬於李楠星十七歲的願望。
.
“想死我了！”第二天，李楠星一回到學校，彭瑩瑩就哭喪著臉來擁抱她。
班上的同學都熱情的響應，圍著她。
“班長！你總算回來！”
“班長，你不在的日子都不習慣了！”
“……”
彭瑩瑩抱得她喘不過來氣，李楠星嫌棄的去推她的臉，“註意形象，註意形象！彭瑩瑩！”彭瑩瑩這才放開她，“我太激動了！”
“……”
李楠星轉轉脖子，無語。
她餘光掃到一旁的陳江洲臉上並無太多表情，聯想起昨天的模樣，給李楠星一種錯覺。
感到像兩個人似的。
昨天還是一副很希望自己來上課的樣子，今天卻冷冷淡淡的沒有一點表示。
上課時，陳江洲才來跟她說上話。
他遞給李楠星一沓卷子，面無表情，壓低了聲音：“這是上一周的作業。”
“謝謝了。”她禮貌道謝，伸手把卷子拿過來，問：“就這些嗎？”
陳江洲抿著唇嘴角輕輕的向上揚了揚，“你嫌少？”
李楠星倒也不客氣，“依我的速度，是少了。”
聽到兩人對話的彭瑩瑩，轉過頭來，笑嘻嘻道：“楠星，你嫌少，那把我的作業也做了吧！”
李楠星也朝她笑，說了一個字：“滾。”
彭瑩瑩癟嘴：“以我們倆的關系，你連這點小忙都不幫嗎？”
李楠星義正言辭道：“自己的事情自己做，自己的作業自己做！”
彭瑩瑩:“……”
有學霸做朋友，一點好處都沒撈到，說的就是她了。她低落的轉過頭，迎面就是物理老師目光，盯著她的眼神實在說不上善意。
她的預感是正確的，下一秒，老師大喊道：“彭瑩瑩！”
“是！”彭瑩瑩立馬做賊心虛般站起身來。
物理老師是一個老頭子，快到退休年齡了，這一屆是他教的最後一屆，所以班上同學都很尊敬他。
物理老師拿著教鞭，點在密密麻麻布滿公式的黑板上，“你來說說，我剛剛講了哪個公式的運用？”
彭瑩瑩剛才根本就沒認真聽課，翻書的動作比她跑步時速度快多了，眼看找不到正確答案，老師審判的眼神越來越兇。
李楠星想幫助她，也愛莫能助，她自己剛剛都沒聽講。
彭瑩瑩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正愁的不知道怎麽辦，安安靜靜的教室內突然傳來，一聲：“外路電壓！”
有人在幫她。
彭瑩瑩意識到。
物理老師最討厭提問時有人提醒和插嘴，這是全班眾所周知的事情，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有一個勇士站出來。
物理老師望向聲音傳出的方向，敲敲黑板：“我看誰再多嘴！讓她自己說！”
彭瑩瑩早在聽到的那一刻就迅速的翻到關於電壓的那一頁，念出公式：“U外＝E-Ir＝IR。”
物理老師接著問：“還有呢？”
彭瑩瑩：“斷路時I＝0.U＝E；短路時R＝0.U＝O。”
物理老師哼氣：“這次就算了，下次認真聽課！”
彭瑩瑩認錯態度良好：“謝謝老師。”坐下來時，拍著胸脯小聲的說著嚇死我了。
“多虧了童陽揚提醒你。”彭瑩瑩的同桌吳玲偷偷小聲的告訴她。
“童陽揚？”彭瑩瑩瞇著眼睛，想起了昨天屋檐下的男生。
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底謀現，他會不會是喜歡我啊？
“你怎麽知道是他？”彭瑩瑩有些臉紅的問。
吳玲瞄了一下講臺，放心物理老師正背過身去，她指著斜西北方向道：“剛才聲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，那裏坐著的不就是童陽揚嗎？”
順著吳玲指著的方向，彭瑩瑩扭頭看過去，童陽揚本來平平無奇的側臉現在在她心中位同於陳江洲。
童陽揚其實也不醜的嘛，摘下眼鏡說不定生得高瘦俊朗，就像古代小說裏男主角摘下面具一樣。
彭瑩瑩心中不免泛起粉紅泡泡。
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，童陽揚正在看著講臺的目光偏頭正好與她對視上。
那一刻，彭瑩瑩感受到了什麽叫做，怦然心動。
……
李楠星打開彭瑩瑩偷偷傳過來的紙條時，一臉蒙圈。
她小聲的讀出來：“我好像要、戀愛了？”最後三個字，她是皺著眉讀出來的。
彭瑩瑩不是發癲了吧？她忍不住這樣想。
陳江洲聞言，清冷的臉上湧過一絲不悅，他只捕捉到最後兩個字，看向李楠星：“戀愛？”
“你要和誰戀愛？”
李楠星沒想到，陳江洲耳朵聽力這麽好了。
她懶得解釋道：“反正不可能是我。”
她把手上的紙條揉成一團，“我高中是不會談戀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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